一 静静的树林(wood)
晚上,我写完了作业,一个人来到了小区的公园,公园很大,有健身器材场,另有一片林子,林子的前面就是我们的学校了。每日傍晚,人们都会到公园里来散步,这里也是孩子们的天堂,我们可以在这里做各种游戏。
我看到我们班的同学足有十几个人,正坐在公园里的石凳上唱《童话》,美丽的旋律像飞泻的泉水,在每个人的心里,都激起了一朵小小的浪花。
我伫立在远方看着他们,我决定走已往,我也想变成一滴水,与他们一同飞泻。看我向他们走来,他们呼啦一下散开了,就像一群受惊的小鸟,手拉着手,向远方飞去。
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拒绝我,我总想融入他们的队伍,可是总有一只无形的大手,将我拒之门外,我变得更加孤独而又沉默。
可今晚却不同,我一定要加入他们的队伍,我不知道心里为什么有那么强烈的渴望,另有一个主要原因,我的兜里,装有许多块奶糖,在出门之前,我就决定,谁跟我玩,我就把糖给谁吃。
我看到他们钻进了树林,我也缓慢地跑了已往,边跑边喊:“等一等,我这有奶糖,人人有份的!”
我的话语果然奏效,像在冬日的雪地上撒了一把秕谷,唤来了鸟儿们的光顾。
他们一个又一个向我靠拢,“真的?”
“看!”我从兜里掏出了所有的奶糖,放在了自己的手捧里,递到了每个人的面前。
同学们像小猫(kitty)见了鱼儿似的,疯抢着抓起奶糖,剥开糖纸,放进了嘴里,“好香!”“好甜!”
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捧,里面空空的,轮到自己,一块糖都没有了。我仰起脸来,看着他们的眼睛,希望这一次他们不会再拒绝我。
“带你一个,玩捉迷藏吧!”领头的老K终于“收留”了我。我像一个归家的孩子,兴奋得不得了。
“我们分成两伙吗?”我小心翼翼地问。
“不用,你先找我们,这棵老槐树就是家,你趴在这棵树上查数,查一百,不许偷看,要罚的!”老K的话斩钉截铁,我狠命地摇头。
我趴在那棵老槐树上开始查数,他们一窝蜂似地飞了,不知去向,我一向数到100,开始找他们。林子里静静的,只有虫儿们高一声低一声的鸣唱,月光透过纷披的枝叶间的闲暇倾泻在树下的草地上,像蹦跳的银色精灵。
他们在哪儿呢?我弓着腰,在林子里穿来找去,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他们,难道他们会钻到地下吗?我一心找他们,忘记了畏惧,还不时地转头向那棵老槐树的方向张望,怕他们突然之间之间之间跑回了“家”,那样,我就输了。
我仔细调查了地形,确定了他们应该隐藏的方位,我采取闪电战术,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向那个灌木丛跑去,果然在那里找到了他们。
“好,我们认输,这回我们查数,你猫!”老K的语气有些尖锐。
他们个人走到那棵老槐树下查数去了,我迅速钻进林子,藏哪儿呢?我躺在一棵树下的草丛里,那儿的草又高又密,我躺在上面,就像躺在一块柔软的地毯上,舒适惬意,这里,是绝好的隐身场所。
二 月光下的女孩儿
我就等着他们来找我了,透过枝叶间的闲暇,我仰望天空上的月亮,今晚的月亮圆圆的,像一面银镜,挂在天空上,这么高的镜子,谁能用它来梳妆打扮呢,那个姑娘的个子该有多高啊。我正胡思乱想呢,就听见身边有沙沙的脚步声,坏了,一定是他们来找我了。
我屏住呼吸,闭上眼睛,在他们找到我之前,我是绝不会自动站出来认输的,我一定要保持住。
可我分明听到只是一个人的脚步声,就在我的身前身后绕来绕去,他(她)早就发现我了,为什么还不喊我的名字呢?
我睁开眼睛一看,天啊,站在我面前的,是头上挽着胡蝶(butterfly)髻的女孩儿,我腾地一下从草地上坐了起来,“你,你是谁呢?”
“你不认得我?我是二班的小艾呀!”女孩儿笑眯眯地回答。
“小艾?——新来的?”
“是呀!——你在和他们捉迷藏吗?他们早走了!”
“都走了?不找我了?”我忽地站起身,四处寻访,真的,树林里根本见不到他们的身影了,我气得嘴唇颤抖。
“别生气了,小哥哥,我能和你玩吗?”
小哥哥?长这么大,还没听过有小女生叫我小哥哥,一种甜蜜的感觉从心底涌出,瞬间忘记了刚才的烦恼。
“可以呀,玩什么呢?”
“我想和你一路躺在草地上看月亮。”
“好啊,好啊。”
我们并肩躺在了草地上,仰望着已经爬上树梢的月亮,月亮的脸像是比刚才更圆了,笑盈盈的,温润而又皎白。
女孩儿说:“我们要是两尾小鱼就好啦,就可以游到月亮里去了,那里面的水一定又清亮又温暖。
我说:“纵然我们变成为鱼,可哪有水啊?”
“你看这满天的月光,不就和水一样吗?”女孩儿说着,伸出了手指,“不信,你也伸出手指轻轻划动,你会感到有水在指间流动的。”
我照女孩儿说的做了,我真的感到了有月光的水在指间流动,我急得一翻身,身体侧向了女孩儿,我说:“我们什么时候变成一尾鱼啊!”
女孩儿说:“你着什么急啊,听我的,躺下,闭上眼睛,拉住我的手。”
我躺下后,拉住了女孩儿的手。她的手温凉柔软,握在手里,有一种异样的感觉,像是有无数的小虫,沿着我的手臂,酥酥地往上爬,一向爬到我的心里。
“你感觉到我们变成为鱼吗?”女孩儿问。
“感到了。”我嘴里应和着,收住了自己的心猿意马,安安静静地想象和体会,“我看见你变成为一尾小红鱼,你看见我了吗?”
“看见啦!”
“我是什么鱼呢?”我有点兴奋。
“像是,像是一条泥鳅鱼啊!“女孩儿说完咯咯地笑。
“你坏!你坏!“我伸手要胳肢她。
“我服了!我服了!”女孩儿举手投降,我这才饶了她。
我突然之间之间之间想到来了,这么晚了,她怎么还不回家呢,于是我就问她,怎么还不走。
她说:“你还问我,不都是因为你吗?”
“因为我?”
“是呀,”她说,“是因为我看见你一个人躺在这里,怕你出意外,所以才过来陪你的。”
我心里一热,真的好感动。我说我会记取你的,谢谢你。
三 心中的烛火
正说着,我就听见我的妈妈边走进树林、边大声地喊我,我忙站起身,回应妈妈。妈妈快步走了过来,抡起巴掌就来拍我的后背,“你傻呀你,深更半夜了还不回家,你在这发癔症呢?”
一个人?不是呀,我一转头,那个女孩儿不见了,也许她怕见妈妈,早跑了。
我低着头,像一只小狗(pup)狗,跟在妈妈的身后,回家去了。到了家里,洗漱完毕,就进屋睡觉(sleep)了。我看了一眼妈妈,妈妈正在电脑前聊天呢,一脸兴奋的样子。爸爸还没有返来,一定又出去饮酒打牌去了。
我躺下后就睡着了。
第二天空上学的时候,在教室里,我质问老K,我问他昨晚为什么不找我。老K一仰脸,“你想打架吗?”
老K摆出了一副老大的样子,胸脯挺得高高的。“你以为我不敢?”我气得举起了拳头。这时老师出去了,“你把拳头放下,看一看你的成绩吧!”
老师说完,啪的一下,把我的卷纸摔在了我的面前,“天啊,都没及格!”我在心里暗暗叫苦。
“这次考试,你全班*一——是倒*一!”老师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。我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,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。
我听见老K轻轻骂了句,“傻子!”
同学们一阵低低的轰笑。那一刻,我觉得我完了,就像是一只被鹿妈妈抛弃的小鹿(fawn),走到了狼(wolf)群,一种说不出来的萧疏、无助、哀伤的感觉。
但在我的心里另有小艾,那个和我一路看月亮的女孩儿,只有她还像一支烛火,在我的心头跳动,否则,我真的支持不下去了。
下课后,我赶紧到二班找小艾,可二班根本没有小艾这个人,我一时惊讶不已,难道她是狐仙、是花精?我心里一阵镇静,但马上又放松下来,如果她真是狐仙、是花精就好啦,就可以帮我了。我心里暗自高兴,像是在沙漠上久渴的人,看到了一泓清泉。我无心上课,就盼着晚上放学,到树林里去找小艾。
四 我知道了秘密
夜幕来临,我早早来到小树林里,在那块草地上躺好,我闭上了眼睛,细谛听身边的动静,我就盼望着见小艾,我有太多的话对她说。
但身边只有唧唧的虫鸣,有一只蟋蟀(cricket),甚至跳到了我的额头,在那里振翅高歌,标准的一个男高音。
我没有打扰他的演唱,我怕惊动了蟋蟀,更怕惊动了小艾,小艾怎么还没来呢?她怎么了?
我决定一向等下去,我睁开眼睛抬头望天,今晚天空中看不见月亮,也看不到一颗星星,一阵凉风吹来,草木拂动,天阴了,快下雨了。
果然,一阵细碎的雨点,沙沙地飘落入树叶上、草叶上,有个细雨点,顽皮地跳到了我的唇上,她是不是把我的唇当成为打击乐,要敲出一个小小的音符呢。我伸出舌头,轻轻舔了舔,清凉凉的,细雨点从我的嘴里,一会儿跳到了我的心里。
沙沙声逐步密集,到我的脸上跳舞的雨点也多了起来,我心里有点怨恨,小艾,你怎么还不来呀?
“快走吧,没有月光的晚上,我是出不来的!”
是小艾的声音,我一轱辘站起身,茫然四顾,四周都是在雨中洗澡的树儿,不见小艾的影子。
“没有月光的晚上,我是出不来的!”我记取了这句话,得有月光,小艾才能出来啊!
我钻出了树林,像一只在雨中奔跑的小鹿,一向跑回了家。但我并不懊悔,我知道了小艾的秘密,有月光的晚上,小艾才会出来的。
到家后,我又挨了妈妈的数落,我已经习惯了,并不在意。
第二天空上学,我抑制不住心里的喜悦,同学们不和我玩,我就一个人跑到操场南墙下玩沙子。我做了一个沙子城堡,我要让小艾住在鲜艳的城堡里。
我满心欢乐,在课堂上也听了几句老师讲的课,算是给老师点面子,否则,谁愿意学呢?没办法,挨吧,八节课,一咬牙也就挺已往了。
五 树的闺女(daughter)
夜晚终于在我的期待中来临,我匆匆写完作业,吃了点饭,就跑到公园。在公园边上,我看到了老K他们。我从他们身边走过,头也没回,径直已往。他们都好奇地看着我,像是在等待我的请求,但这次,我让他们失望了。
我一个人走到林子里。夜深了以后,到林子里散步的人就没有了。我抬头望天,墨蓝色的天空中,一轮明月从天边升起,虽然不那么圆,但也白亮亮的,如一口清泉,将如水月华倾泻人间。
有月光了!我心中欢乐,来到了那块草地上躺好,闭上了眼睛。不一会儿,身边就响起了沙沙的脚步声,睁眼一看,小艾正笑眯眯地望着我呢。
这一次,是我自动拉住了她的手,请她坐下。
我问她:“你是谁,你从哪里来的呢?”
小艾说:“我是树的闺女呀!”
我说:“那便是树精喽!”
“我不喜欢树精这个称呼,”小艾说,“叫我树的闺女好啦。”
“嗯,”我摇头,我说,“你可以和我一路玩吗?可以到我家做客吗?能和我一路上学吗?……”
我一口气问了那么多问题,连我自己也嫌多了。小艾没有回答,只是哧哧地笑。
“走,上我家,我家里有玩具,有卡通书,有好吃的……”我拉住小艾的手不放,执意带她走。
“这?”小艾犹豫了,想了一会儿说,“等会儿,我去问问妈妈。”
小艾一转身,不见了。我畏惧小艾不返来,焦虑地等待着。不一会儿,我就觉得有人捅我的后背,我一转头,是小艾,她正对着我咯咯地笑呢。小艾说:“妈妈赞成了!”
我拉着小艾的手,走出了林子,向家中走去。一路上,我在编瞎话,想象着用怎样的语言来骗妈妈,不让妈妈嫌疑小艾。
到了家门口,我轻轻按门铃,门铃丁零响过后,妈妈把门打开了。我刚想把编好的瞎话向妈妈说,一转头,小艾不见了,我手里握着的是个绿叶纷披的树枝。
“你把树枝拿返来干什么?”妈妈有些恼怒。
“老师要的,明天空上课用。”我一时发扬,借用了老师的名义。
“好啦,好啦,出去吧,都几点了,这几天你都成为夜猫子了。”
进屋后,我把树枝放在我的卧室,洗漱后,我进了卧室,望着树枝发呆,这树枝就是小艾变的吧。
“小艾!”我轻轻召唤小艾的名字,转眼间,那个树枝就转变成为小艾,小艾又笑眯眯地站在我的面前。
我冲着小艾“嘘”了一声,忙把卧室的门关严,并上了锁。我小声地对小艾说:“小艾,你看——这是我的玩具,这是我的卡通书,这是雪饼,这是巧克力……”
我把自己的东西全拿了出来,堆在了床上,小艾的眼睛睁得大大的,她可能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好玩的,看一看这个,摸摸那个,满脸的欢乐。我剥了一块巧克力,放到了小艾的嘴里。
小艾香甜地吃着巧克力,抱起了一个芭比娃娃,左看右看,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。我坐在床边,痴痴地看着小艾,像看一段景色,还像看一段动画片,我已完全为她陶醉。
“看什么呢?”小艾说,“芭比娃娃要出门旅行了,快把那辆汽车开过来,让这些橡皮人当她的卫兵吧!”
“好啊!”我答应了一声,忙调动玩具部队和车辆,还升起了两架直升飞机一路保护。
“嘟囔什么呢?快把灯闭了,明天还得上学呢!”妈妈在客厅里喊道。
“哎!”我答应了一声,侧耳倾听,客厅里传来答答的敲击键盘的声音,妈妈还在上网聊天呢。
我在床上放了两个枕头,我趴在小艾的耳边,静静地对她说:“睡觉吧,明天跟我一路去上学!”
小艾笑眯眯地摇头。
我和小艾并排躺下,关了灯,我握住小艾的手,像落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木板,心里塌实了许多。我轻轻说了句,“晚安!”“晚安!”小艾回应。
六 会飞的千纸鹤
我面带着微笑,在甜美中睡去。直到早晨响起短促的敲门声,才把我惊醒,我一边去开门,一边望向小艾,小艾已变成为叶片青翠的小树枝。
“都几点了,还睡懒觉,快上课了!”妈妈喊道。
我忙把床上的树枝放进书包里,吃了几块早点,就上学去了。
上学的路上,走到没人处,我打开书包,对着树枝说:“快变返来吧,小艾!”
“好吧,不过,我现在只能变成一个虚影了,你可以看见,别人看不见的。”小艾说。
“好啊,好啊,那样好啊,免得大家多嘴。”小艾的话令我欣喜。
小艾一闪身,从我的书包里跳了出来。我拉着她的手,向学校走去,路上我和同学们打招呼,“早晨好!”“早晨好!”同学们回应。我从他们的眼光里,知道他们并没有看到小艾的存在,而我却能真真切切地看到小艾。小艾冲我一挤咕眼睛,打起了V字形手势,我也打起V字形手势,以示我们的胜利。
到了班级后,我坐到了我的座位上,班里有一个同学请了病假没来,我就让小艾坐到了那个座位,并拿出了自己的新本子和一支笔放到了小艾的面前,让她和我一路上课。
上课的铃声响了,李老师走了出去,因为他年轻,又戴着眼镜,所以我们都叫他眼镜哥哥。
*一节课是数学课,眼镜哥哥开始在讲台上解说例题。我一向在看着小艾,起初她还津津乐道地听讲,可不一会儿她就坐不住了,伸伸胳膊,从座位上走了下来,在教室内满地走,但教室里的人,除了我之外,谁也不会看到小艾的存在。
老K把教科书立在书桌上,在书前面的一张纸上偷偷写着什么,写好后叠成为一个千纸鹤,眼睛在盯着老师,可能想趁老师不注意好把纸条丢出去。
这时候,小艾走了已往,拿起了千纸鹤,好奇地把千纸鹤举在空中,飞呀飞的,这一下,班里的同学全看到了。同学们不再听课,全望向在空中飞舞的千纸鹤。
小女生红豆豆伸手去抓,小艾忙让千纸鹤飞得更高,红豆豆一路追去,小艾只好举着千纸鹤一向飞向讲台。
同学们在下面大喊,“红豆豆,抓呀!抓呀!”有几个同学从椅子上跳了起来,乐得在地上直蹦。
眼镜哥哥新鲜地看着,他揉了揉眼睛,可能是以为自己眼睛花了,看错了,千纸鹤自己怎么会飞呢?
眼镜哥哥看晓畅了,他忽地一伸手,抓住了千纸鹤,小艾吓的连忙闪开。
眼镜哥哥将千纸鹤打开,一看,事先脸都气得绿了,他大吼一声,“老K!”
老K像霜打的茄子,垂着头,蔫蔫地挂在那里。
“你给我出去,到我的办公室,写搜检,写一百份!”眼镜哥哥怒吼。
老K蔫蔫地出去,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威风。我心里这个解气,该!活该!只是不知道纸上写的什么。
这时小艾走了过来,她趴在我的耳边说:“我不是故意的,伤害了老K。”
“不要自责了,小艾,老师及时发现了老K的错误,会帮助他改正的,你这是在帮他。”我小声说。
小艾摇头,走到那个空座位旁,坐好。
七 黑板里的木屋
老师持续授课,小艾看着黑板,脸上很痛苦的样子,小艾听着听着,又离开了座位,走到我的身边,小声对我说:“走啊,黑板里有一座森林(forest),森林里有树孩子的学校,里面很好玩的!”
“行!”我痛快地回答,正好我也不爱听课。
小艾一拉我的手,我就飞了起来,我转头一看,另有一个我,端坐在椅子上认真听课呢。我和小艾手拉手,在教室内飞了一圈,没人注意我们,那种感觉真好。小艾拉着我的手,向墨绿色的黑板飞去,我们一向飞到黑板里,原来黑板里有一座绿色的大森林,林子里的树木苍翠葱茏,地面上绿草茵茵、鲜花簇簇。我和小艾一向向前飞,飞到了一个小湖的上空,湖内有许多嬉戏的孩子,在湖边有一幢幢白色的小木屋,木屋一排排有序地排列,一向延长到林子里。
我和小艾下降入湖边,我向湖内一瞧,湖里的男孩女孩儿都赤裸着身体在嬉戏,我连忙转过头去,湖内的孩子们一阵大笑,笑声像铃铛,摇响了整个林子。
小艾看着我,也在偷偷地笑。湖里的孩子们嬉笑着冲上了岸边,穿好啦衣服,把我们围在当中。
小艾对大家说:“这是我的朋友,大家欢不接待啊?!”
“是男朋友吗?”一个调皮的小男生问。
“是——!”小艾大声笑着。
“耶——!”这帮小男生小女生一个又一个在地上乐得直蹦,高喊着:“接待!接待!热烈接待!”
这时响起了一阵悦耳的音乐声。“上课喽!”大家跑向辨别的红木屋。
小艾拉着我的手说:“上课了,咱们也去瞧瞧。”我和小艾走向了一个近处的木屋。木屋里的老师坐在学生的座位上,在听一个小男生讲故事呢,听完故事后,这个老师像一个兔子(rabbit)似的蹦向讲台,两只手放在头上,大嘴一张说:“你讲的故事我好怕呀,明天我这个兔子要吃大灰狼哩。”说完,老师伸手要去抓小男孩,小男孩则学起了大灰狼的样子,在前面跑开了,老师一跳一跳地在前面追。屋内的同学大喊:“老师加油!抓住大灰狼!”
我对小艾说:“真有趣,好玩。”小艾说:“走,另有更逗的呢,这里的每一个红木屋内都教不同的学科,同学们可以任意选择的。”
出来后,我向四外看了看,天啊,这么多红木屋,学生们可以选择的科目真是太多了。
小艾问我:“你是不是有点口渴了。”
“嗯!”我摇头。
“走!”小艾拉着我的手,走进了一个红木屋,屋内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水果,老师正在给同学们切西瓜。老师说:“大家看好啦,明天我可要卖瓜啦!”说着,将西瓜切为两半。老师一挠头,接着说:“各位,你们说这一个西瓜,我一刀下去,劈为两半,哎呀,这一半西瓜,是原来的几分之几呢?谁能通知我?”
“老师,我知道,是原来的20倍!”一个小女生回答。
“啊?”老师手上的切瓜刀叮当落案,问:“为何?”
“因为西瓜里面有瓜子,种下后可以结许多西瓜,至少可以结20个大西瓜!”小女生振振有辞。
“哎呀——高,就是高,有道理,不过,明天这一半瓜,我可要卖你了,你给我一个西瓜的钱就行!”老师笑着说。
“不行!我不干,这一半,只是原来的1/2嘛,我赔啦!”小女生和同学们大笑。
“啊?是原来的1/2,太聪明啦!我再来一刀!”说着,老师将那一半西瓜从中心又切了一刀。他举起了其中一块,问:“这一块呢?”
“是原来的1/4!”同学们一路说道。
“我再来一刀呢?”老师说完,将那一小块西瓜从中心又切了一刀。
“1/8!”
“好,明天我认赔,来,我给大家每人切一个西瓜的1/8!”说完,老师刷刷几刀,切了好几盘子小块西瓜,递给了大家,让大家先组合一下,看一看是不是一个完整的西瓜,然后再吃。同学们组合完后,开始吃西瓜,我和小艾每人也吃了一块,甜甜的,一向甜到了心里。
吃完了西瓜,小艾拉着我的手,走向了另一个红木屋,屋里的老师正在教学生捏泥人呢。我对小艾说:“小艾,我想挨个屋看一看。”
小艾摇头,我们每个屋子都看了一眼,屋内的同学有进行科学实验的,有唱歌跳舞的,有手工制作的,有绘图雕刻的……
我真是开了眼界,在同一节课内,竟会有这么多不同的课程同时进行,太棒了。
下课的音乐响了,同学们小鸟一样飞了出来,找到了我和小艾,拉着我们的手,来到了林子中心的花园里。这儿鲜花争妍,蜂蝶飞舞,我们在一路唱起了歌,跳起了舞,林子里的小鹿、小羊(lamb)、小松鼠(squirrel)、小兔子们也都跑了过来,和大家一路跳舞。
这时,小艾趴在我耳边说:“不好啦,在课堂上的你碰到了麻烦事,我们快回去吧!”
小艾向大家告辞。我和小艾手拉手,又飞了起来,飞出了林子,一向飞向了前方墨绿色的云雾,穿过云雾,我就来到了课堂上。眼镜哥哥正围着另一个我转悠呢,他用手指捅我的脑门说:“你都说话呀你!”同学们哈哈大笑。
我连忙扑向了我的身子,我又规复了正常,我腾地站了起来,说:“老师,我错了。”这是我的口头禅。
“好啦,你坐下吧,你像个木头似的往那一戳,你真魂出窍了?”眼镜哥哥气得呼哧直喘,持续授课。
小艾趴在我的耳边说:“我得回去了,妈妈借我的功力快用完了,记取,晚上去找我!”
我冲着小艾摇头。小艾笑眯眯地向我挥手。我看到她在教室里飞了一圈,然后穿过墙壁飞走了。
下课后,我径直走向了校园南墙下的那个沙子城堡,那是我专门为小艾建的,如果小艾在就好啦,就可以把我的秘密通知她了。我一个人靠着单杠发呆,心里想着小艾。
八 我想飞来飞去
一天的课程终于熬已往了,我又盼到了晚上,可今晚繁星满天,不见月亮的一点影子,我在心里嘀咕,没有月亮,小艾会不会出现呢。
我一个人走进那片林子,坐在了那块草地上,仰望天空,盼着月亮升起。
我看着周围的树,像是他们都会在对我笑。突然之间之间之间一个念头在我的脑中升起:做一棵树吧,做一棵树有多好啊,可以像小艾那样,自由地飞来飞去。我想飞到教室黑板内的森林里,那儿的学校真好,我想到那里上学,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要我。
想着想着,我睡着了,在朦朦胧胧中,有人轻轻拉我,我睁眼一看,是小艾,此时,一轮下弦月已爬上了高空。
“小艾!”我拉住了小艾的手,说:“我想做一棵树,做一个像你一样的树孩子,可以吗?”我火急地问。
“这?能行吗?你的亲人呢?你的学校呢?”
“我想好啦,我想和你一样,做一个树孩子,自由地飞来飞去。”我紧紧握住小艾的手。
“好吧,我回家问问妈妈,看她能否帮你,明天晚上放学你就过来。”
小艾看着我,没有说话,她的眼睛清亮明净,仿佛里面也有一个月亮,月光柔柔的清清的。
过了一会儿,小艾开始给我讲故事,讲树孩子的故事,让我有一个心理预备。
不知夜间几点了,我才离开小艾回家,我用钥匙轻轻打开房门的时候,妈妈趴在电脑桌上睡着了,爸爸还没有返来,我蹑手蹑脚来到我的卧室,蒙头大睡。
第二天一整天,我都会在焦虑与等待中度过,我下定决定,一定要变成一棵树,我已义无返顾。晚上放学的时候,我背起书包,就向那片林子走去,走到那块草地旁,我看一看四外无人,我轻轻地喊:“喂——小艾,我来了,我要变成一棵树!”
“你想好啦?”一个妇女的声音,我向四外望望,没有人,我猜想她可能就是小艾的妈妈吧。
“我想好啦,阿姨,你就把我变成一棵树吧,我想像小艾那样在世。”
“好吧,那你向前走一步,伸出你的双手,再向上伸,手指合并!”
我按照她的命令做了。我突然之间之间之间感到一阵眩晕,等我清醒过来时,我已变成为一棵树,不过,我的书包还挂在我的树杈上。
那一刻,我快乐极了,我听到小艾说:“你别急,等晚上月亮出来的时候,我们就可以一路飞了。”
九 我在犹豫
我失踪了,新闻一传开,我的父母、另有老师同学都到树林里来找我。他们在我的树杈上发现了我的书包,树下另有我的衣裤和鞋,老K爬上树摘下了书包,递给了妈妈。
父母哭了,老师和同学也哭了。妈妈说:“孩子是不是让狼给吃了,怎么就不见了呢?孩子你返来吧,妈妈再也不上网了。”爸爸说:“孩子,返来吧,爸爸天天晚上陪你,再也不出去了。”眼镜哥哥说:“以后我再也不指斥你了,返来后一定好好教你,把成绩搞上来。”老K说:“如果找到你,我们一定和你玩。”
“太迟了,我已经变成为一棵树,你们走吧。”我的心里酸酸的、痛痛的。
他们走了,望着他们的背影,我的眼泪掉了下来,从树叶上,从树枝上。
我听到小艾的妈妈说:“孩子,如果你懊悔了,你还可以变回去,回到他们的度量里。”
我没有说话,那一刻,我的泪落得更多了,我在犹豫,我回去,依然不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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